8/21/2009

權威-2

上次提到方法論的問題,最近看到有個文章提到民族與語言的主客體性問題,因為無法直接留言,想想胡亂寫些自己的感想吧。


學術性的書應該是「科學」的,而不是「偽科學」或是「非科學」。這中間的差別就在「科學研究」的methodsmethodology上,脫離這個範疇就是「偽科學」或是「非科學」,那是一種fantasy有時候讀書不能不慎,其原因即在於此。


社會科學研究很怕把「孤例」當成「通則」,「孤例」的出現只能「證明」「通則」之外的「特例」,但不能用「特例」去概括「通則」。就如同學科學的人都應該知道,我沒看見的事情,不是因為它不存在,而是尚未發現。也就是,不能否定尚未發現事實之存在可能性。有太多的研究結論或所謂的成果都出現這種問題,科學問題的解決不能人云亦云,尤其不能直接把所謂「權威」當作是「真理」。因為,「科學」有「偽科學」或是「非科學」,則「權威」亦有「偽權威」與「假權威」,大學要教的是「懷疑權威」而不是道聽途說的「相信權威」!


由此,回到前面的課題。


老實說有一大串的問題要先問:民族與語言的主客體性之間的辯證形式到底為何?「講不同語言的人群就是不同民族」,是個「assumption

」還是個「fact」?也就是說,這段文字是論證過程的第幾段?第一、第二還是第三?所謂「language」在「philology」或「linguistics」中的解構元素有那些?

這些是不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去討論、爭辯的,因為那是「知識」。如果討論的目的是把「知識」變成「玄學」,那就太可怕了。(待續)


8/19/2009

權威-1

Weber的社會學觀點在台灣一直是不倒的課題,連哈伯瑪斯也比不上,總是一陣一陣的。不過,如果有機會就會希望研究生或是大學部的高年級學生,如果真有心的話,務必要先由馬克思,韋伯,涂爾幹的東西看起,因為那是基礎。macromicro之間的差別,雖然現在還體會不出來,但它會有潛移默化的影響。


現在的理論與模型研究都是一層一層的由上而下的套圈圈,弄了些嚇人的名詞,就自命為XX理論,聽聽就罷了。


其實,方法論與理論的課大學部高年級就該開了,不然到研究所階段時再說,就慢了點。不過很多時候,方法論和理論到研究所的時候又會教成論文寫作,真傷腦筋。


最近略微讀到一本雜書,突然想到「權威」這件事。


Weber認為其類有傳統,法理及chrisma但是這三類的根本何在?為何我們會接受傳統?為何我們不質疑法理的正當性?或是,我們為何被虛無的chrisma困住?或是,一個根本的問題,權威的真實存在性為何?是不是


我們相信權威,所以權威即存在。


如果不相信權威,權威即對我不具有影響性吧。


由此,權威亦不過是一種空虛的存在。


想到這,似乎又回到懷疑論和伏爾泰主義的問題了。


那本雜書是趙紫陽的回憶錄,書名是「國家的囚徒」(但這名翻的不太好,「共和國的囚徒」比較有味道),一個總書記,一個普通黨員,誰有權威,誰具權威?有意思吧,權威不是職務的衍生品,反而來自一種普遍的相信與認知,連總書記也這樣想,不是嗎?


這本書看不到一半就放著沒看了,一方面是時間不夠,另一方面是,讀到,總書記竟然相信「議會民主制」時,我忍不住搖頭,這不是戈巴契夫嗎?唉,真是無話可說。


8/18/2009

流行音樂-(5)

聽首新歌吧!


但是別被影片迷惑了,俄國這類的MTV和歌詞的含意有時真是不搭..


 




8/13/2009

大學的任務與角色-老師(2)

到學校任教後,常會碰到兩個令人莫名其妙的情境。一是,別人聽到你是在大學教書,就肅然起敬,好像全身散發出讓人難以直視的光芒,一直教授教授的鬼叫。就社會分工的觀點來看,大學教授也不過是社會的一個環節之一,每人各司其職。(尤其,心智勞動者的產出對社會是一種間接形式,都必須經過轉換,甚至很多應用學門具有強烈的掠奪性,更是危害甚烈。)不似體力勞動者的直接貢獻,看不出心智勞動者有比誰高一等的地方,心智勞動者簡單說,就是比較幸運,可以不必去風吹日曬而已。


 


第二件事情就是,每到寒暑假,大家偶遇的話,披頭都是問:「何時出國啊?」


有誰說大學教授放假就一定要出國的?不出國不行嗎?真是太布爾喬亞了吧。平常上課後的時間不多,好不容易有點時間,可以看點書(不然每學期上課,都只講天寶遺事,張家長李家短嗎),還點稿債(下半年是開會的旺季),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思考(當然啦,也可能一整天在打B),簡直是天賜的,那能不好好把握。更現實一點,誰說大學教授都有那個閒錢時常出國渡假呢,就如同,不是每個教授都有豪宅,住別墅吧?


 


有些學生立志唸到博士後就到單純的大學裏教書,但是,拿到博士後能進到大學教書的真的不多,只佔少數!而大學那會單純啊,唉,既天真又布爾喬亞的想法。


 


每個大學應該有義務提醒博士班的學生,畢業後到大學教書只是其中一條路而已。


 


現在想想唸書時夏天週六和Яна到伏爾加河邊的дача住一個晚上週日下午再坐電車回家的日子真是唯二平靜的日子(另外一個是冬天去市郊森林滑雪)。


 


Меня простишь? Милая,


Если бы тогда я спросил, душа моя.


流行音樂-(4)

再聽首老歌吧,但是影片和歌的落差太大了,有點嚇人.


 



流行音樂-(3)

聽首老歌吧!


 



8/06/2009

我的俄國生活-軼事(8)




拿到消費卷感覺蠻怪的,因為以前的經驗又來了。


 



俄羅斯剛獨立時,關於經濟轉型的課題,在私有化部分是全國性的政策,所以沒有差別(私有化的問題後面再說)。但是,關於社會主義經濟轉換軌道的方式各地區完全不同。基本上,就是三種,莫斯科這些大城市走市場經濟是一步到位,另外一種屬觀望型,也就是仍堅守原來的作法。例如,韃靼斯坦南邊的烏里揚諾夫斯克州(Ульян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)就一直堅持全配給制。(事實上,當時各聯邦主體為了避免本地區物資外出到其它地區,特別是民生必需品,抽出口稅,邊界設關卡,明令禁止外運,或是臨近地區結盟形成小區域經濟領域的情況層出不窮,尤其以農業州,共和國為甚。所以,像莫斯科這種需要靠其它地區供養的國際都市就慘了,因此,國家分裂不僅是政治問題,還有經濟問題。我們在面對這問題時,過於傾向政治性思維)。


 



另外一種就是韃靼斯坦採取的雙軌並行制,一方面政府對於有能力在市場經濟中翻轉的力量放著讓它去跑,政府資源放在社會保障的地方。所以補貼卷就這樣出來(如圖)。


 


 



 


 



前面提過,到居住所在的國營商店後店裏就會發給一個月份的補貼卷,用以購買食物。憑卷購買時是以政府的補貼價格計算,而且國營商店在食物這部分只認卷,沒有卷的不賣。因為每戶都有登記,如果沒卷或是自己有錢,可以自己到自由市場去買,在自由市場的價格政府不干涉。這個補貼卷是以類和量為單位,例如,圖中的「蛋」就是每月每人10枚,其它有「肉」(不管是牛、雞、羊、豬)是 一公斤 ,「穀類」(米、大麥、燕麥、蕎麥、小米不拘),「麵條」,「麵粉」,「鹽」,「糖」,「茶」(前面這些東西,量是多少已不太記得,但是麵條好像是250公克,糖也是。茶記得是一包,都是印度紅茶,一般大概就是250公克。一包糖250公克對俄國人來說實在不夠,不過沒辦法,當時古巴的低價糖已經沒有了,大部分改了烏克蘭的甜菜糖,但量也不夠,顏色不好看也不甜,用量比古巴糖還多。250只能省點用,還好我不怎吃甜,我這部份就給了老太太)。比較特別的是還有「火柴」2盒,(因為當時瓦斯槍還不普遍,都是用火柴點瓦斯爐。像Валерий家還要點熱水器,因為那個區的公寓一直沒建好熱水管線,所以熱水器就在廚房洗槽正上方。不過,我一直沒學會用火柴點瓦斯熱水器,有點可惜)。每買一種,商店就會剪下一格,123則是備用欄。另外,是每個成年人,無論男女,憑伏特加手冊每月可以買2瓶伏特加。雖然老太太不喝,我也不常喝,但每月還是買下來,過年過節時還是有用處。


 


馬鈴薯在早期則是直接發50盧布的代卷,如(圖二),只能買馬鈴薯,超過50盧布就自己想辦法。到後期,通貨膨漲越來越厲害,政府已經不敢印鈔票和發薪水,就開始發代卷(圖三)。每張政府定額是100盧布,不得買賣,而且只能在韃靼斯坦境內的國營商店買食物,其它地方,其它東西不能用,不能買


 



 


 



 


學校通知我去主樓出納領12張代卷時,只告訴我以後買牛奶、麵包不能用錢,只可以用代卷時,我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,只記得出納窗口擠滿了人,亂哄哄,因為大家以後的助學金,全不發盧布改成這種代卷。


 



我一直認為,社會主義經濟體制和自由市場經濟體制沒有那個好那個壞的問題,問題在於那種時候,那種制度適合。因為由蘇聯的歷史和個人經驗了解,就一般人的經驗而言,關於制度辯證的哲學層面太虛幻,制度不是哲學問題,而是生活方式問題,而且是要過的「好」的生活方式。這,以後再談。



8/04/2009

大學的任務與角色-老師(1)

      自從大學要拼頂尖後,大學老師都有「生產」的壓力,就是「研究計畫」+「論文」+「CI」,所有的指標都是以這為準。超過這些指標的就是優秀人才,達不到這些指標的,基本上就要自己去找春天。常有老師抱怨,自然科學學門的指標不適合去評斷人文社會科學學門,而且人文社會科學的影響力不是短時間能看出來云云。這些理由都有道理,但是如果,第一,拿不出所謂「人文社會科學學門指標」,那就「科學」的本質來看,只能用自然科學學門的指標去跑。不然,只有第二條路:不去參加這場表面上看起來公平的比賽,完全走自己的路。但是,有那個大學敢不去參加這種比賽?!不過,今天提出的問題不是在問要不要去參加,因為已經參加了,問題是如何參加?


    要比賽就要靠選手,選手就是學校中的教學/研究人員。但這兩種人員在面對當前,以及未來趨勢時,其被賦予的責任應否相同,卻是另一個要思考的問題。因為這兩種人員的角色與功能不同。 兩者面對的主體不同,因為不同主體的存在,才有不同客體角色上的差異。老師面對的是學生,另一方面而言,老師的最主要工作是教學。所以無論職級為何,都必須負有教學的責任與義務,因為學生進學校是為了學習。而且台灣社會受傳統觀念的影響,對學生還負有「輔導」、「照護」的責任(這部分爭議很大,但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現象)。也因此,每個老師還必須兼任導師(這個導師的概念與歐洲不同)。所以,老師的資源配置應該是 教學>研究>服務。相反的,研究員的天職在於研發,也就是要儘量地減少校園事務的干擾,而致力於產出。就研究人員來說,其資源配置應該是 研究>教學>服務。 但是,現在大學要求老師在其資源配置上也要等同於研究人員,實在是有待商榷。為了產出,老師把資源配置排列成 研究>教學>服務時,難免會減少授課時數(也就是少開課),減少面對學生的時間(特別是課後)。一個理想中的老師,是研究優,教學佳,並願意傾聽學生。但這種老師是「零」吧。退而求其次,應該是教學佳,願意傾聽學生,研究有。如果教學不好,也不願傾聽學生,只想研究,那應該去研究中心吧。最糟的是甚麼都不行,只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老師,卻不斷抱怨者。


    由這延伸出去,學校中教學單位和研究單位的定位應該更清楚,研究單位應被賦予更大的研發責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