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/07/14
臨時多一天的時間,原本想安排到南山.南山是最近新開發出來的觀光旅遊景點,但是,想想,天池半山腰有些哈薩克人,也許會比較有意思.前幾天先託了艾山江打聽一下去天池的行情,回說,旅行社報價一個人是70到80元,早上去,下午回來.想想還OK,和大夥說了.請艾山江先和旅行社確定12個人.整個過程都以為是只有12個人,而且一個人是70-80元.
早上9點到交流中心前面,看到一個小矮個子,是旅行社的人.我指著旁邊一台小巴說,這是我們的車嗎?結果不是.催著一人交70元,錢收了後,跟著他轉個彎,看見一部大巴,停在路邊.陸陸續續有人上車,心想,原來是參加了本地的國民旅遊團.剛開始沒坐滿人,還以為人就這麼多,沒想到就一直在市區繞,結果車滿了,有40幾個人.導遊是個女生,忘了姓啥.在往天池的路上一路講東講西,結果突然說,大家還要交170元,說是入園門票和天池景區的接駁車的車票錢.一群人不太高興,覺得是被宰了.但交就交吧.
到了天池,導遊叫大家跟著小旗子走,中間區間車要轉兩次.
第一次由園區口到半山腰的哈薩克族文化園區,沿路都看不見上次來時見到的哈薩克氈房,因為整理成園區,原來在該處的小自營商都被編進文化園區了.在哈薩克文化園區中餐是吃抓飯,配奶茶.廣場上還有民族舞蹈表演.幾個男生被其中一個跳舞的小姑娘吸引,興奮不已,頻頻找人家合照.哈薩克女生長那樣子的不多,可能是乃蠻部的吧,我想.
倒是這個園區讓幾個小朋友既難過又憤怒.一方面哈薩克人穿著民族服裝陪笑,合照,跳舞,活像一個展示間.溫芯好像都快哭了.而在這個園區中,原本應是主人的哈薩克人都在運作的最下層,領微薄的工資.據劉旭原探訪的結果,一個哈薩克中年男子,一天工資不過就5,6元,還一直要求劉旭原寫信給北京,希望能改善.貝里克對劉旭原說,自己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.我對大家說,這種被商品化的民族觀光產業,不就是你們一直以為可以解決原住民經濟的重要手段嗎?而且大力宣揚.至於寫信的事情,我跟劉旭原說,那就不必了,越寫越糟,反而會害了他.
要想想,倒底學這些知識,然後呢??由另一個角度看,這園區也不是沒有功能,最少這種東西滿足了很多人對異文化的想像.那種想像就是你想看到甚麼,我就製造出來給你看,由你來付費.至於那種想像是誰制造出來的?對不起,就是所謂文化研究者.我稱之為一種”想像中的理想範式”,幾乎是不符合現實,被虛構出來.就像現在,竟然還有人以為牧民一定是騎馬咧!我問同學說,跟著劉湘晨老師拍片的那位哈薩克研究生,說著漢語,穿著polo衫,就不是哈薩克人嗎?這種事情要想一想.
在這個園區最妙的是賣中藥.莫名其妙的有個天池王母大藥房,圈了一塊地,建了房推銷藥品.我們和本地人不知所以的被塞進一個小房間,堵了前後門,被迫聽藥品推銷.其實本地人也不耐煩,一直鼓譟.我們幾個台灣人也樂得跟著起鬨.賣藥大嬸受不了,草草結束,還送了一個笑話給大家.賣藥時,因為講每種藥都具有神奇功效,反正就是仙丹啦,其中有一個哈薩克人會拿來放鍋裏和麵條一起煮,煮著煮著,麵條會把鍋蓋頂起來,稱為麵頂蓋.大家聽了為之瘋狂大笑,為了賣這種男性雄風聖品,也太誇張了吧.那玩意兒名為肉X蓉吧.
其實這種事情台灣以前也這樣幹,可見大陸還有改善空間,落後了點.
到天池還要坐一段車,路上有小天池.但是,奇怪,怎麼越來越和哈薩克人沒關了?到了山頂入口,跟著導遊慢慢踱上山去.路上碰到幾個由北京來出差的年輕人,隨口聊天.其實年輕人真沒差別,蠻好談話的.倒是關於水滸傳,他們一致認為舊版好看,台灣人則認為新版較優.
參拜一個道觀,號稱是西北第一觀,
進入要門票.還每人發一條金黃色的福帶,我倒沒拿.有些小鬼胡鬧,把那東西綁在頭上,活像神風特攻隊.不過當地工作人員倒是好幾次提醒,這樣不好.道觀裏倒也沒甚麼,只是要大家去聽故事,有點無言.道觀後面有個小院子,據說是有道的師父在裡面修行.然後平常不輕易出門見人.導遊說,去看緣分.我不想進去,就在外面晃.不時有人勸添個香火,保平安之類的.態度倒是蠻和善的.
逛了一圈,導遊說4點半到下車的地方集合,大夥散去,自由活動.我先走下山站在旁邊看人打桌球.維族員工和漢人員工打打鬧鬧,互相推去烤肉.
不知道是不是哈薩克人烤的馕真不好吃,而且一個6元,真貴.這個導遊有點散漫,跟大家說好4點半,結果自己沒見到人.有幾個本地人忍不住吆喝著,就自己先下山了.分幾部車到大門口上了大巴,往烏魯木齊走.本以為就結束,沒想到整車人又被拉到玉器店去看玉器.
車一停就停好久,小夥子沉不住氣了.楊安立有點發火,一直向導遊抱怨.忽然間,怎麼車上人變少了?原來本地人自己竟悄悄得先自行離開,車上就 剩下台灣人和北京人.溫芯說,想先離開.我叫林煥強陪著她和林煜翔先打的回學校.終於車開了,趕在洗澡時間前回到宿舍.
不知道同學能不能看出大陸國民旅遊的運作形式?不過看起來,還是有點被台灣觀點模糊了該注意的焦點.一個產業要養的人真多,也難怪分工成這樣.
晚上照例又去了蘋果園吃飯,跟馬穆提說明天要離開,跟他照了張像.他好像有點難過囉,抹眼淚.
後記:在天池碰到一團穿著功夫裝的進香團,一看那味道,就像台灣人.果然,是從花蓮來進香拜西王母的.
07/15-07/16
2012/07/15要離開烏魯木齊了,早上大部分的小鬼約了Ainur去了趟紅山公園,我則是約了大古麗談一下她的論文的事情.她的主要問題是中文表達的障礙,不過和她聊論文的過程我一直強調,我說的這些都是台灣的術語和習慣,真正開始寫論文後,還是要聽指導老師的意見.不過今天有釐清幾個觀念上的問題.
過程中劉旭原跑來插花,在旁邊邊聽邊點頭,不知道在幹嘛.
近中午約了大家去交流中心吃飯,中間去了一趟院裡,碰到迪木拉提.聊了一下,提到郝時遠的多元一體的說法,他和我解釋了一下.其實自上次失言後,心理一直不踏實.不過我還是請他準備個來訪的計畫,還是要試試看.交談中迪木拉提同樣跟劉旭原說,千萬別寫信.我鼓吹劉旭原來師大念碩士生.
還好今天有來一趟,這些天艾山江忙著選房的事情(師大在小磨溝整了一塊地準備遷校,教職員有配房),一直忙著,也不在新醫路.所以大概沒記得下午我們去機場派車的事情.迪木拉提直接叫小馬下午3點備車.
在師大交流中心點了兩瓶烏蘇,不過小鬼們大都不太能喝.吃完飯竟然又提議要去蘋果園喝卡瓦斯,真太搞笑了,昨天已經道別過了,今天又來了.幾個人跟馬穆提說,今天真的要回台灣了.
回宿舍整理一下,東西交回(主要是熱水瓶和鑰匙),我一在交代,回復原狀.就是搬近來時有甚麼,就留甚麼,其他全部處理掉.陳昭羽最後把一瓶沒喝完的伊力老窖倒在教學大樓前面,3點上車,把要給Malik的東西託Ainur轉給迪木拉提交給他. 到機場接到艾山江的電話道別.
到廣州已經快半夜12點,一群人跟著楊安立留在廣州再待兩天.林柏廷,潘育成,高舶涵則回台北.基本上,今年的移地教學算結束了,各自打道回府囉.
2012/07/16
返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