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健在其自傳式的「漂泊中的永恆-人類學田野筆記調查」書中,回憶其就讀Cornell大學,決定以Navajo人作為其觀察對象後,第一次和Navajo社區民眾見面時的情形.當喬健向社區民眾說明自己選擇當地社區做研究的原因,目的後,有三位Navajo男士起立爭著發言。第一位說:「你的研究對你有好處,對我們卻沒有好處。」(喬健,2010:182)。
最後,喬健提出連串的「反思」,「我們的研究究竟對被研究者能有什麼好處?我們真能為他們做些什麼?我們的立場是純粹的只顧到自己?顧到政府?還是也顧到被研究者?如果三者有衝突時,我們的立場又是怎樣?」(喬健,2010:204)
每次看到或讀到原住民那些種種的不幸(就像上一則新聞),總是要問一件事:那麼多年下來,花了那麼多錢在研究原住民議題上,但是,除了少數人外(這些少數人是因為我們的研究而晉身的嗎?),大部分的原住民仍然處在社會的下層階級.到底這,些研究的結果是什麼?這些研究到底有什麼用?所以喬健提出的反思中,最重要的其實是第一個問題:我們的研究究竟對被研究者能有什麼好處?
當我們不斷的進行田野,不論是個人的或是團體的,當我們不斷的由原住民身上取得知識,取得身分與地位的進階後,那原住民又得到什麼?照片?當我們不斷的重複這個過程,接受招待,接受協助,然後呢?我們的回饋呢?一本書,加幾句感謝詞?號稱研究原住民專業的學科,到底在改善原住民整體環境的貢獻上作到了甚麼?這麼多年,對於原住民的研究,造就了那麼多的博士,教授,主任,所長,然後呢?然後呢?
如果只是把這個結果視為一種學術研究的結果,哪就必須確認,這種研究就是純科學,t純知識,不牽涉到如何轉換到應用的層次.所以,如果這種學科被邊緣,被忽視,那理所當然.它在議題上就不必被賦予主導性(我個人實在是不太能夠接受,在談到類似小林村重建問題時,有人抱怨為何某學科,某種學家不被重視,沒有主導性這類的話語).但是,如果要談應用性,那我們又要如何在一個龐大的資源分配機制中,與其他學科或是其它學家一起做出些,些微的貢獻,而不是感傷自己邊緣化,感傷自己冷門,抱怨別人不重視,抱怨別人有誤解,抱怨別人壟斷…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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